东宫福妾(清穿) 第151节
家,李夫人一路抹泪进了宫,见了女儿最后一面,也是李侧福晋闭门念经那么多年后头一回见,等到了晚上,李侧福晋就走了。 伺候她的宫女,说是走得安详。 这年刚过完,毓庆宫里紧接着就办了丧事,但因为李侧福晋位分不高,也不能在宫里停灵,她没有子嗣,也就没有搭芦棚,只在她居住的东配殿里设了灵堂,太子爷膝下的几个孩子去给她上了香,程婉蕴又找了几个八字相符的太监宫女系了白腰带替她守了七日灵,让钦天监捡了个吉日,就要将棺木挪到宫外头的静月庵里,再请了尼姑给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经,之后再捡个日子葬了。 毓庆宫后殿的东配殿就这样空了下来,一个人走了,像风吹过似的,什么也没带走,程婉蕴经过东配殿时也会下意识转头去看。 李侧福晋走了以后,当年程婉蕴刚进宫来时后院住过的女人,除了她之外就全都没了,越发衬得那几年宫里只有她、杨格格和李侧福晋的日子好似做梦一般。 早春的风湿漉漉的冷,程婉蕴想起来,以往李侧福晋梳着道士头,穿着缁衣常坐在院中杏树下抄经的样子。先前几年她还有些不甘心,后来似乎也看开了,经书仿佛让她性情安定了,她渐渐安于现状,偶尔也会使人请程婉蕴替她窨些花茶,她还写了好几本解经的书,虽有些寂寞,但这日子过得也挺自得的。 程婉蕴有些怅然,但这份怅然没有维持多久,就被另一件事给搅合光了。 风和日煦,正是花开满枝头的春天,毓庆宫后罩房里却是黑云压顶,宫人们都噤若寒蝉,蹑手蹑脚地在屋子外头干活,就连青杏碧桃站在廊下都惊恐地瞪圆了眼,听着屋子里关起门来不甚清晰的怒喝声,她们还是头一回见自家主子能发那么大脾气。